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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是在那样一个节日,我们才有机会共沐人间的烟火,同浴满天的霞光。
于是,我去了,带着我的思绪,拣着那款磨损得光亮的相机装入行囊,将节日里你我和她的故事清点和收藏。
谷陇的会期每年都是九月举办,今年缝闰九月,所以按排时间是在后九月举办,这时间可不再是秋天了,时令已进入了冬天。我是在节日的前一天就到谷陇镇的。其目的有二:一是想去了解一下一年来谷陇镇的变化,二是与好友们叙叙旧。
谷陇镇是黄平县的三镇之一,辖34个村委会,102个苗族自然寨,居住着近六万人。其中苗族人口占全镇总人口的98%,是一个典型的少数民族聚居地区。
别看这里不大,街道也很拥挤,这可是贵州省最大的民族农贸市场。不信你可以到它的街道走一走你便知道:凡农村生产农具,如犁铧、钯沟、玡噹、搭斗,到生活所需的笆篓、篮子、馓子、渔具,再到制作苗族服饰用品,什么手工刺绣、染料、捶布用的木墫……什么都有卖的。想给你家小美女打扮一下吗?也没关系,现存的精心打制的银帽银项品样不少,一针一线手工的锦衣长裙鲜艳得很……每到赶集的日子,这里的商人一改过去含蓄的面孔,也高声地叫卖着自己的商品,这就是谷陇。
谷陇镇这几年发展很快,已兴建好的工业大道总长居然达到3.3公里,宽36米,双向六车道。一条两公里长的商业大道也在正北门外拉直建好。其所谓的谷陇工业园区位于就是在镇的北面。以谷陇镇白水河为中心,横穿苗陇、谷陇。以谷陇镇为轴心,西北面沿东谷公路至上青塘,北沿凯施公路至苗陇乡龙洞河,东面至谷陇大寨,总面积1167.48公顷……谷陇真的变了,变得让人眼光缭乱,你不得不偑服这苗乡人的智慧的胆识。
我是谷陇的常客,对于这里的人我十分的熟悉。不过,如果你是外乡人也不要为不熟悉当地人而担忧,因为在我们苗乡无论你走到任何一家去,你都会成为座上宾的。主人会拿出最好的饭菜招待你的。酸汤鱼是这里人最好的特色菜,他们会提前一天去田里抓取回来等待着你的到来,鸡鸭会在你到来时抓得“咯咯”的叫,然后按着他们的方式煮着或炒着——这一点还真的不变,他们一直都沿习着传统的制作方式弄好,搬到长桌上来与大家共享的。
龙俊是位来自遵义市的中学老师,当他提着自己的相机在大街上摄像,见到一大群妇女对着饮酒,还唱着酒歌,很好奇地问我:大街上唱歌不害羞吗?我笑着说:这没什么害羞的,这才是苗族嘛。他还是有点理解不透的。直到那天我们去刘析老师家吃饭时,我们老老少少不仅喝酒吃饭,都还唱起苗歌来,结束时还打上花猫,他才真正的感觉到什么是苗族。当他回去之后,他打电话过来告诉我,他对苗族的看法有了全新的看法:苗族是个快乐的民族,而且一直都是在快乐着。他十分羡慕苗族的这种生活方式。而再到后来,他说他也是苗族,其原籍正好是苗陇的,因为清末苗族起义被镇压后,其先辈为逃避追杀而离开黄平、去了凯里龙场,后远去了瓮安,到了他这一代因工作关系才到余庆定居的。他认为:芦笙节是个节日,可确是划过心海的欢乐,他为自己曾经是苗族而骄傲,也为自己参参加这样的节日活动而自豪。
往年的九月芦笙会几乎都是下着雨的,今年确不同,前一天还濛濛细雨,二十七日的这一天则“老天有眼”——放晴了。早晨,当东方的太阳露出一抺阳光时,谷陇的大街便沸腾了。斗牛在天明之前赶到了斗牛场地。一大梱大梱的芦笙从一些车上搬了下来。叮当作响的银衣已在街区游动。老的少的皆着银饰,汇成一片,如流银一般向游行的集结走去。苗地不产银子,可这里的苗族人总是千方百计弄到手。明清这个叫“深苗区”的“瓮谷陇”(谷陇原叫瓮谷陇),开始“稍有富者,均衣作银”了。这里的银饰多取材于猫、虎、狗、马、鱼及花鸟草虫和人与虚拟动物图腾,构图古朴简洁,形象粗犷明快,制作精巧,花样古朴,富有想象力,有浓厚的地方民族特色。
作为摄影爱好者,你的镜子不仅要对准美女,还要对准俊男。老人们的衣服也很不错,比较传统,比较典型。谷陇人总是在衣着上“与时俱进”,他们把自己的衣服从最早的黑色,到紫色、再到红色,样式也翻新了好多道,而这种万变却不离其“宗”,传统的元素永存着,让美发展到了极致。以至于有的文化学者说,她们才是真正的美好生活创造者。
谷陇九月芦笙会不仅是黄平谷陇人的,也是各地各民族的共同节日,这是一个各民族都喜欢的节日。看看游行队伍就知道,就苗族都是来自四面八方,凯里的,施秉的、台江的、贵阳的……还有远隔六百公里以外的贞丰的。他们虽然服装各异,配戴的饰物也有不同,可他们都认可:我们都是有一个共的名字——叫苗族。汉族来了,布衣族来了、侗族来了、仡佬族来了,……他们都认可: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名字——叫中华民族。此外,这里还有来自法国等国的国际友人。
苗乡出才女,当然也出才人,在全省甚至全国有知名度的当地艺人也纷纷扬扬地跑来了。在开幕式上,阿幼朵、杨胜文、阿娜丹 、杨一方、杨光合、潘兴周、欧桑等一一悉数登台亮相,给节日增添靓丽的风景。音乐舞蹈无不渗透着民族文化的精髓,散发着苗族人民的智慧与欢乐。
苗族是个快乐的民族,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,富裕或贫穷,他都是快乐着。而节日是划过这个民族心海的那一片欢乐,但愿这样的快乐是永恒的。